资产评估的案例教学
【摘要】本文在资产评估案例教学日益受到重视的背景下，阐述了资产评估案例教学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新的举措。我们认为，需要多方合力共建资产评估教学案例库，激发学生对资产评估领域的社会责任感，让产学研模式深入资产评估任课教师的心中，在案例教学中开展动态的团队学习模式。
【关键词】资产评估案例教学
一、引言
随着资产评估专业本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的开展，资产评估的案例教学逐渐吸引了广大教师和实务界的重视。2010年，资产评估专业硕士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设立，在资产评估教指委的安排下，开展了全国资产评估硕士教学案例大赛。2016年，广东财经大学财政税务学院牵头举办“全国资产评估高等教育实验教学研究会成立暨第一届资产评估专业实验教学研讨会”，标志着资产评估案例教学的研讨在更广泛的高校中开展。笔者在中国知网的学术期刊平台用“资产评估”和“案例教学”作为篇名进行联合检索，已有38篇论文对资产评估案例教学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论述。如果将检索词进一步扩大至资产评估的各个服务领域，则会有更多的论文映入我们的视野。由于国外尚未建立起资产评估高等教育层次的学历教育，所以关于资产评估的案例教学尚未涉及。案例教学在其他领域多有论述，但无论其定义如何，无非都要实现以下功能：有利于促使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有利于促进“旧知”与“新知”的整合内化；有利于消除教学与实际生活情境的差距；有利于学员创新精神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根剧案例教学的不同功能，可以把案例教学分为引入式案例教学、讨论式案例教学和模拟式案例教学。
二、资产评估案例教学存在的问题
（一）教学案例不足
现有研究均提到了在资产评估案例教学中所出现的问题，其中最为普遍的问题就是教学案例本身。由于资产评估报告书是选择性披露的，比如涉及上市类的资产评估报告书，目前只披露其中的评估报告，而评估说明书、评估工作底稿是不披露的。这种案例来源造成了两个问题：第一，读者对评估师是否正确履行了工作原则和技术原则持不明态度；第二，评估目的及背后涉及的经济行为并不能充分了解。第二种案例来源渠道是直接从资产评估公司获取。应该说，这是一种非常好的案例来源渠道，但有时会有以下问题：第一，评估师忙于实务，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配合高校教师遴选有启示意义的案例，而评估行政人员在专业上的欠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第二，对行业和现实有强烈启示意义的评估案例往往非常敏感，需要隐去当事人的相关信息，而这对于教学案例来说缺乏达到活跃课堂气氛的真实感。当前，我们从国外参考的各类经管类优秀教学案例都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这种案例通过其中显现的故事可让读者和案例课堂的师生深深地融入案例情节之中。然而，我国的资产评估案例教学目前还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因为资产评估只是错综复杂的经济问题或管理问题的一部分或一个环节，评估师无力或没有兴趣去关心评估环节之外的其他事情。从资产评估在整个经济行为中所占的收费比重就能略见一二。拿一个投资银行业务来看，券商的收费比重是最高的，一般都要占到60%以上，剩下的费用由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资产评估公司等进行分配。可以说，资产评估（有时称为估值或定价）虽然是投资银行业务中的核心环节，但它的收费在所涉相关中介行业里是最低的，排在法律业务和审计业务之后。此外，部分学生在进行案例模拟时，模拟过程机械地照搬教材，案例模拟成为了一次复杂的习题作业，无法达到训练学生独立思考的目的。造成这个问题的主要原因是案例的开放性不够。这种案例一方面来源于对某项特定单项资产的评估，比如交易市场不活跃的特种机械、尚未投入市场使用的无形资产、某特定用途土地的持续使用价值等。这类案例的关键信息主要来自委托方或资产占有方，学生无法通过对行业或知名企业的信息搜寻从而探讨其他评估途径和结果的可能性。另一方面，来源于资产特征非常明显的评估项目，对于实现评估目的的评估假设、价值类型、评估方法都很容易确定且没有太多的讨论空间。
（二）学生对评估实践经验的缺乏
在资产金融化日益发展的今天，金融机构或类金融机构的体量越来越大，资产评估公司的业务增长百分比也达到了两位数以上，社会的实习岗位供给量相对充裕，尤其北京、上海、广州等沿海城市在客观上比内地城市提供了更多的实习岗位，大学的寒暑假也在时间上提供了保障。但为数众多的学生依然没有真正参与到评估实践中。大致有四个原因，一是大学生不想过早涉足实践，迷恋于校园生活，或者立志继续攻读研究生；二是选择了其他的实习岗位，譬如对外贸易、财务会计、市场营销等；三是在资产评估岗位上实习，却在做与核心业务相去甚远的工作作；四是在资产评估岗位上也做了相关工作，但因为缺少必要的岗前培训或实操中的引导，导致在工作中存在盲动性或缺乏主观能动性。
（三）教师对评估经验的缺乏
这个问题甚至比学生对评估经验的缺乏更为严重。首先是大部分资产评估任课教师都没有资产评估专业背景，而是来自各种专业。专业上的跨度需要任课教师有一段不短的适应期。其次是大部分任课教师都没有评估岗位的实践经验，而在资产评估公司的任职经验就更少。从体制上看，目前并没有鼓励教师在业界兼职的政策，业界实践经验对教师在评奖及职称上的晋升没有任何作用；已经实施的教师可以停薪留职下海创业也仅是停留在纸面上，没有得到真正的贯彻执行。仅靠精神层面上的促进教学良知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第三是教师已有的评估实践更像是一种评估体验，更多的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或只是带着审视的眼光寻找评估行业中存在的问题。不能说对评估行业的审视不对，而是说如果只有审视没有融入，就会对评估业务浅尝辄止，缺乏持续地跟踪和对行业的正面引导效应。
（四）案例教学形式呆板
案例教学形式没有固定的标准，甚至一种被认为是很好的案例教学模式对同一个批次的学生实施久了也会变成鸡肋，这就需要在一定的课时之后做一些改变才能让学生有新鲜感。一般来说分组是一种常用的做法，以便让学生感受到团队学习的气氛，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在团队内部会形成更小的团队，而在这些小的团队之间不会再有沟通。其次，每次案例的小组内部讨论之后，让每个小组上台进行团队成果展示被认为是一个较好的做法，若是时间久了也会变得形式呆板，你会发现各个小组每次上台做演示只是其中固定的几个人，其他人很可能就是搭便车（虽然在组长提交的成员贡献度上出于同学关系的考虑提到了他们的具体工作），并且一个小组在做演示的时候其他小组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次，当前评估软件的功能不足，会使得过分注重软件或不得已注重软件（因为已经花了一定的成本来购置，不用的话会遭到各方面的指责）的任课教师在教学设计上存在偏差。
三、资产评估案例教学的新举措
（一）多方合力，共建资产评估教学案例库
首先，强烈建议由中国资产评估协会、各地方资产评估协会以及全国性的资产评估教育研究组织牵头共同举办资产评估教学案例比赛，从机制上提升资产评估教学案例库的数量和质量。目前虽然有资产评估专硕全国教指委牵头的资产评估教学案例比赛，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现有的案例库，但是只有42所招收资产评估专硕的院校参加，远远没有覆盖到设置资产评估本科专业的院校。而且有一点需要引起注意，就是资产评估专硕的毕业生一般不选择去资产评估机构工作，反而是资产评估专业本科毕业生甚至是专科毕业生更多地选择在评估机构工作。因此建立面向资产评估专本硕人才的教学案例比赛机制十分重要。其次，建立由政府、学界以及实务界共同组成的资产评估质量监督体系。一旦发现问题资产评估项目或报告，可以由监督主体调阅资产评估报告全套技术说明和工作底稿，并在中国资产评估协会的支持下整理成典型案例。一方面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作为案例教学的重要素材。当前，监管部门正在逐步加强行业监管力度，部分评估机构也在积极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这对行业发展来说是好事，但要让评估机构遵循的风险评估机制稳定下来不是易事，需要多方协同建立一个公开透明的监督体系。只有多方协同，才能避免行为短期化，只有学界加入，才会让诸多问题学术化，也只有让学界加入，才能给案例教学提供生机勃勃的案例来源。再次，建议资产评估案例教学任课教师加大对实务案例的编写力度，以适应动态性和开放性的需要。多年以来，资产评估案例的改编都做的不够好，需要对现有案例从项目背景、评估目的、数据条件等多方面进行设计，以便可以选择多种评估假设、价值类型、评估方法和评估技术参数进行案例分析，而且每种选择都有其科学性的依据。当前实务界对价值类型的采用过于单一，而且在理解上多有偏差，在评估机构出具的评估报告上能看到来自任何评估方法的评估值都被认定为是市场价值，这显然是很荒唐的。科学的做法是，根据评估目的和评估条件，可以选择合适的价值类型及相适应的评估方法，至于如何选择，那正是富有争议且让评估案例令人神往的领域。
（二）激发学生对资产评估行业的社会责任感
尽管资产评估行业年增长率很高，能够给从业者带来丰厚的物质回报，但仅靠物质回报是不够的，还需要在精神层面上进行激励，以满足青年学生美好精神生活的需求。首先在课程体系上要开设有关课程强化对资产评估执业道德准则和业务准则的熟悉。现在高校课堂里非常重视对大学生思想政治的教育，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导学生。资产评估行业有大量的有关遵守或违反执业道德准则的案例，在学生听的津津有味的同时，也可以在课后让他们自己担当起评估行业职业道德的维护者。随着金融数据平台的普及，我们可以越来越方便地得到上市类资产评估报告，虽然没有评估说明和工作底稿的印证，但也可让学生在仅有的评估报告中寻找违反道德或规则的疑点，然后顺藤摸瓜，也许能找出潜藏在背后的真正的问题。千万不要低估学生查找问题的能力，他们的心细可能超出你的想象。在我们资产评估专业的学生中，通过对已经披露的资产评估报告的分析，往往能形成一篇很好的案例分析论文。学生通过自觉担任评估行业职业道德的维护者、信息披露的监督者，会加大评估行业凝聚力，并形成一种自豪感，这正是新时代美好精神生活的需要。这也会促使他们去参加评估师考试，执业能力的增强会进一步加强评估实践的动力，会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在了解自身责任担当的情况下亲历资产评估实践。因此，经过精神和能力提升后的实习会更有效果。
（三）让产学研模式深入资产评估任课教师的心中
高校资产评估专业应该与资产评估机构或有评估业务的金融类机构建立产学研合作关系，这是一种评估公司、教师、学生三方深度融合的教育合作模式。在合格体系中学生的能力得到了锻炼，知识得到了增长；教师增长了经验，获得了横向研究课题，为案例教学增加了源源不断的资源；评估公司可以将职业需求更早地植入学生的大学生活中，在充分互动的基础上获得符合要求的评估人才。在产学研合作育人模式中，教师将起到关键的作用，而且通过这种模式，教师的时间会被安排的很饱满。在中国资产评估行业做大做强的号召下，可以以资产评估师的身份加入评估公司，同时，也可以在资产评估法新推出的更加灵活的规则框架下，成立合伙制或公司制资产评估公司。新时期的资产评估行业环境为教师提供了天然的良机，可以乘机发挥更大的作用。
（四）在案例教学中开展动态的团队学习模式
在教学中实行团队学习的做法在北美早已有之，在案例中也在逐渐开展，但在机制上需要动态化。在案例教学中永远不会有一劳永逸的模式。当前在案例教学中的分组，就是一种团队学习的具体实现方法。在小组中，组长是不可或缺的，因为它是锻炼学生领导能力的途径。有学者提倡采用每次案例研讨时组长不固定的做法，我们认为是有积极意义的，可以称这种组长为轮值组长，我们需要考虑的是组长的产生机制，可以分为指定型和自发型。一般认为自发型的组长更能说明学生的领导能力（有做领导的愿望被认为是有责任感）。可否考虑以下做法：由学生自发产生几个小组，每组的人数控制在7~8人，然后由组内推荐1人作为组长，实施对特定案例进行分析和讨论时再自发产生轮值组长，一般来说组长是小组续存期的行政负责人，轮值组长是案例讨论的组织者。在上文提到的各种关于案例教学的呆板形式，都可以找到一种变通的方式来替代，就看案例教学的任课教师是否有灵活案例教学的意识。比如在案例演示环节要求组内每个成员在小组成员变动之前至少有一次演示，这样可以避免成员从头到尾的搭便车现象。比如，可以让小组之间相互提问，加强小组之间事不关己的现象。再比如，可以加强对资产评估模拟教学软件的开发或联合开发，增加教学案例库的嵌入和案例教学环节的程序员路径。
四、资产评估案例教学展望
2018年4月28日，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联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和上海市资产评估协会共同举办“全国资产评估案例教学论坛”，参会院校之多，专家学者之广，都超乎想象。由此彰显出资产评估案例教学正在被更多的院校和广大同仁所重视，其中也包括了资产评估管理和实务界的专家。资产评估案例教学的发展势头势必进一步凸显在新时期各层次资产评估专业的人才培养中。资产评估法出台后，各类评估准则、指南和指导意见都进行了相应的更新，资产评估案例作为资产评估法律法规的支撑，理应与时俱进，为理论解释和实践引导发挥重要作用。评估实务依此可以大刀阔斧，劈荆斩棘，在服务实体经济的活动中效率倍增；评估教育依此可以海阔天空，顺手拈来，在资产评估专业的人才培养中挥洒自如。资产评估案例教学，案例和手段齐备，教师和学生积极参与，会越走越远，越来越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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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尚军 冯体一 单位：上海对外经贸大学资产评估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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