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贸易合作法律风险与应对策略探析
摘要:随着黑龙江省对俄经贸合作往来在“一带一路”倡议下的步伐不断加快，近几年不断加大与俄罗斯在基础设施建设、能源资源开发等战略项目的经济合作关系。但受地缘政治因素以及法律制度的差异性决定，黑龙江省企业在对俄投资活动中存在较为复杂的法律风险，制约了黑龙江省对俄企业的发展。探索黑龙江省企业投资现状法律风险规避以及应对措施，可以为黑龙江省日后的对俄贸易发展开辟出更广阔的平台，这也是建设法治黑龙江，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在黑龙江省的生动实践。
关键词:对俄贸易;法律风险;策略建议
一、“一带一路”倡议下，对俄投资环境分析
俄罗斯是能源产业十分发达的国家之一，特别是近几年大力开发的远东地区，其能源产业以及和能源相关的配套产业与我国尤其是黑龙江省许多企业的发展存在着互补的优势，为黑龙江省企业提供了良好的合作共赢基础。尤其自黑龙江省提出建设“中蒙俄经济走廊”黑龙江陆海丝绸之路经济带后，俄罗斯更是成为了最为重要的合作国家之一。为了更好地提升黑龙江省企业对俄贸易合作质量，首先要对俄罗斯的投资环境有足够的认知。
(一)“一带一路”倡议背景
2013年在的带领下，我国政府经济发展研究部门在基于世界经济体制和贸易体制的改革背景下，提出了“一带一路”的经济发展策略。我国应根据自身发展的需求，整合资源，在世界范围内寻找战略合作伙伴，采用合作共赢的方式应对自身发展中存在的不足与缺陷。现如今，随着世界贸易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剧，企业在贸易过程中需要承担巨大的市场压力与风险，而基于“一带一路”倡议模式下的跨境贸易合作方式具有共赢平等、包容互利等特点［1］，可以为黑龙江省当前转型发展创造有利条件，为实现长久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二)地缘政治环境
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尤其是黑龙江省与俄罗斯在地缘上有大面积接壤。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等领域均有重要的战略合作。同时，基于俄罗斯自身的产业特点以及经济结构特点，与我国可以形成有效的资源互补，加强中俄贸易合作可以有效提高贸易活动可持续发展能力。基于黑龙江省而言，与俄罗斯的经贸合作更为重要，是黑龙江省执行“一带一路”倡议的基础。黑龙江省应充分利用这种独特的地理优势和现有的合作基础，打造我国与俄罗斯开放合作的重要平台。
(三)法律制度环境
当前，对俄投资项目不断增加，涉及的法律背景也越来越复杂，各种法律风险潜在其中。俄罗斯与我国存在着较大的法律制度上的差异。首先，作为拥有独立司法主权国家，俄罗斯联邦当局缺乏独立区域的法律体系，不同区域会根据各自地域的不同特点设计各自的法规，这便导致了俄罗斯联邦法律制度存在明显的地域性差异［2］。围绕外国投资法，在俄罗斯颁布的联邦层次上的法律规范就有120多个，我省企业在与俄罗斯进行多地区投资时，容易因法律制度的地域性差异而导致出现法律上的风险。其次，俄罗斯联邦法律的部分条款，对我国企业的投资行为有诸多限制。其中技术方面以及市场准入等方面尤为明显。最后，黑龙江省企业在完成初期投资进行运营阶段时，在俄罗斯境内的劳务雇佣以及原料采购活动上，俄罗斯联邦法律对我国企业管制相对比较严格，企业会因为诸多繁杂的法律条款让项目运营发展受到阻挠。
二、黑龙江省企业对俄投资的法律风险类型
(一)基础设施法律风险
企业对外投资对投资国的基础设施环境以及服务有较高的需求，双方优秀的基础设施配备和服务提供，可以有效降低双方企业对外投资的运营成本，提高投资合作达成率。也可以吸引更多的投资项目。中俄贸易合作许多项目对诸如公路、铁路等在内的基础建需求度较高，较为薄弱的基础设施会导致贸易风险的增加。企业在贸易合作过程中对基础设施建设投资过大也会对企业的资金链造成巨大压力，导致资金链断裂、企业破产等法律风险。受我国国情以及黑龙江省经济现状决定，黑龙江省在对俄贸易的基础设置建设投资长期受到限制。导致中俄基础建设跟不上经济社会的总体建设标准，阻碍了“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与实施。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资金问题，长期的基础设置资金投入不足，让基础设置建设逐渐落后，随机出现公路网络密度不够，火车运载效率低的问题，最终增加了企业投资难度和资金链断裂以及破产退出市场等法律风险。
(二)能源资源投资法律风险
近年来，俄罗斯当局十分重视环保能源行业的发展。首先，对企业在环保能源方面制定了较高的投资标准。同时，为了确保环保能源行业的平稳健康发展，俄罗斯当局还制定了多项政策及制度，其中于1959年出台的《俄罗斯联邦生态评估程序》经过了近30次的优化修改已经成为俄罗斯石油以及相关能源投资行业的主要评估程序。其对石油生产、天然气开采等资格制定了严格的审批流程，我国投资企业在俄罗斯境内进行开采活动时，其开采技术以及开采方式符合俄罗斯环境保护要求。但我国石油开采技术与俄罗斯现阶段使用的开采技术存在差别，造成了我国能源企业在俄罗斯境内进行开采活动时，容易因开采技术差别等问题出现法律风险。其次，俄罗斯当局度对许可使用权的审核有严格的标准，这也是企业在俄投资中法律风险产生的主要原因之一。例如俄罗斯对于土地资源的采矿权限的相关规定，就要求企业在俄罗斯联邦政府拍卖委员会举办的公开拍卖会中活动，拍卖委员会根据目标开采矿院的基础情况制定拍卖的程序以及审核资格。黑龙江省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在对Cvekta气田的投资活动中，就因开采技术不符合俄罗斯拍卖委员会的相关法律标准，最终没有获得开采许可证，导致了此次投资活动的失败。
(三)战略投资审查风险
为了更好地规范外资在俄的投资活动，保障俄罗斯的经济安全基础，俄罗斯当局出台了对应的外来投资安全审查法律。于2008年正式，经过数次修改优化，成为了现在应用的《国家安全审查程序法》。该法律对俄罗斯境内42个战略性行业的投资有着严格审查制度，这种严格的审查制度也是导致我省企业对俄投资法律风险主要产生的原因之一。(四)“一带一路”建设的汇率风险跨国投资中汇率风险是决定投资安全的重要风险因素，货币顺利兑换以及外汇汇率问题决定跨国贸易是否可以顺利实施。而汇率波动对外汇结算有着非常直接的影响。近年来，由于政治军事等方面的原因，以美国为首的欧美等国对俄罗斯展开了多项经济制裁行为，2020年，受原油价格影响，俄罗斯法定货币卢布更是创下近年新低，导致俄罗斯经济出现了后退现象。这种汇率的大幅波动对黑龙江省在俄投资企业亦造成了较大的冲击。
三、对俄投资法律风险产生的原因
(一)俄罗斯外商投资制度不健全
1．立法变动频繁。近年来，俄罗斯当局对贸易相关法律频繁修改，导致我国企业对俄投资法律环境频繁波动，企业难以适应。如我省木材深加工企业于2006年在俄罗斯投资木材深加工产业，此时的俄罗斯对此类企业投资持积极态度，我省木材加工企业在俄罗斯受到了多项扶持政策。但2009年以后，俄罗斯当局提出了中国企业盗伐木材的问题，俄罗斯政府加强了对我国木材加工企业各项投资项目的法律审核标准，并停止了各项扶持优惠政策，同时出台了对应的禁止木材出口的政策法律，导致中国尤其是黑龙江省木材加工企业应对不及时，对俄投资受到重创。2．法律法规之间的矛盾。俄罗斯相比我国在政权方面有较大的区别，俄罗斯采用多联邦管理制度，俄罗斯政权由80多个联邦主体共同维持［3］，每个联邦主体在自身管辖范围内有一定的法律制定权利。这便导致俄罗斯不同地区在法律执行的标准上存在着差别。地方法规与中央法规存在多处相斥的条款。同时，多联邦政权制度下，地方贸易政策与中央贸易政策也存在较多冲突，这也是黑龙江省企业在俄投资中出现诸多法律风险的重要因素。3．司法救济风险大。司法救济活动是降低投资法律风险的重要方法，但俄罗斯当局司法救济制度不够完善。首先，在俄罗斯现阶段的司法体制下，企业在发生法律风险后申请司法救济的周期较长。与我国司法体制不同，俄罗斯司法体制下，每一级司法裁决都可以通过上诉和申诉的方式被推翻。企业在发生法律纠纷后，在进行司法诉讼和维权过程中时间消耗、人力消耗以及经济消耗较大，对企业造成负担。其次，俄罗斯的相关贸易法律制度以及法律裁决标准也与我国相关法律存在较大差异，而实践中，黑龙江省很多投资企业并没有聘请专业的律师了解相关法规，在很多法律适用上出现了偏差，这也导致了黑龙江省企业在俄投资中无法合理规避法律风险。4．司法环境不够乐观。现阶段，俄罗斯司法环境较为恶劣，司法部分缺乏合理的规制导致俄罗斯司法较为腐败，存在着严重的官僚作风，司法裁决效率低下，也缺乏公开性。同时，俄罗斯司法有严重的民族保护主义和地方保护主义作为，在我国对俄投资企业与俄罗斯本土企业发生法律纠纷时，俄罗斯司法审核裁决机构对本土企业有严重的偏袒倾向，导致了我省企业在投资地位上处于劣势。
(二)俄罗斯法律对环境保护的高标准要求
1．复杂全面的法律保护法律体系。俄罗斯十分重视对本土环境的保护，在环保领域实行的是严刑厉法，从立法和执法两个层面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环保操作机制。相比其他国家俄罗斯的环境保护法律十分严格，尤其是在自然资源的保护上，更为具体。2002年制定了《俄罗斯联邦环境保护法》，该法成为俄制定环境政策、保证社会经济协调发展、维护生态多样性和资源多样性，以及确保国家生态安全的根本大法。此外，相继出台了《生态鉴定法》《环境安全法》《投资生态保护审核法》《投资生态环境损害民事赔偿法》等多部辅助法律，共同加强环境保护领域的法律秩序。2．严格的外商投资环境保护监管制度。根据俄罗斯当局的贸易管理法律制度，我国企业在俄投资时需要向俄罗斯环保部门提交环保许可证件，才可以合法进行投资行为。同时，如需投资建厂需要进一步向俄罗斯相关部门申请生态环境的评价报告，并提交审核申请。其中对石油等资源型投资有更为严格的审核标准。企业在通过审核建厂运营后，俄罗斯环境保护部门对企业运营过程中各项环保标准有严格的监督检查标注和生态坚定标准，企业如果无法达标将面临俄罗斯环保部门的处罚。最后，俄罗斯环保以及生态问题的民事赔偿额度较高，企业如不熟悉当地的环境保护制度，一但出现法律纠纷，高额的赔偿金可能会导致企业对俄投资出现资金风险。
(三)俄罗斯高税负和复杂税务制度
俄罗斯是高税国家之一，受俄罗斯联邦政权制度影响，俄罗斯税收制度主要由三部分组成，首先是由俄罗斯中央政府征收的联邦税务部门，其次是由地方联邦政权征收的主体税，最后是地方税［4］。我国企业在俄罗斯投资需要交纳高额的税务，据2016年底的统计，黑龙江对俄投资企业每年赋税总额达到企业总收入的75%左右，而对美以及对英国企业仅为总收入的15%左右，过重的税收导致企业盈利能力下降，对俄投资企业为寻求自身发展，被迫寻找降低税务费用的方法，从而导致因税务产生的法律风险频繁发生。为了避免重复征税的问题，1994年我国政府与俄罗斯签订了《中俄政府关于对所得税避免双重征税和偷税的协定》。但实践中，重复征税的现象还是时有发生。
四、黑龙江省企业对俄贸易中法律风险的应对措施
(一)善用法律智库，加强风险前防范
企业不是研究咨询机构，所以无法处理对俄投资中的法律专业问题。在对俄投资企业主体自身条件不足的状况下，必须学会善用法律智库，成立专业的法律咨询机构，为企业应对俄罗斯严格多变的法律体制提供必要的法律协助。内容应包括:俄罗斯法律变更实时信息、贸易政策调整、俄罗斯政局、经济以及文化信息，并帮助企业完成相比的法律风险评估等工作。其次，对俄投资企业有必要研究各类规范的大型跨国集团的运作规则，提高法律风险现意识，提高国际竞争力及企业国际化水平。
(二)针对环境保护的风险应对
俄罗斯是高度重视环境保护的国家，相关的环境保护法律也十分严格，黑龙江省企业应注意在投资活动中对当地自然环境的保护，这是降低对俄投资企业法律风险的重要途径。首先，企业应提高环保意识，严格参照俄罗斯环保规定执行各项措施。其次，企业应提高自身的环保技术，从提高能源使用率、减少排污、节约能耗等方面提高对俄罗斯本土环境的保护力度，最大限度降低因我省企业投资活动对俄罗斯造成的环境影响，从根本上解决因环保问题产生的法律风险，同时，也可以在俄罗斯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我国与俄罗斯环境保护制度的差异也是造成我省投资企业在俄投资时，不断出现法律纠纷的原因。与俄罗斯相比我国环境保护法律制度不够健全，黑龙江省企业在俄罗斯投资时，会因为当地环境法律保护的差异出现无意识的违规行为。因此，逐步完善环境保护的评估和监管制度也是当下刻不容缓的任务之一。
(三)完善双边投资保护协定和区域性投资保护协定，防范税收风险
1．完善双边税收协定。在现有基础上，应不断加强与俄罗斯政府在双方企业跨境投资活动中的收税问题洽谈，达成可以保障双方企业共同利益的税收协定。协定制定应符合“一带一路”倡议的互利性、合作性、共盈性等主题思想，从而全面促进中俄贸易往来。2．签订区域性投资保护协定。随着全球经济一化脚步的不断前行。世界范围内不同地域合作投资行为逐渐增多，区域性投资协议的数量也逐渐增加，其作用和效果不容忽视。政府应根据我省对俄投资企业的投资现状，与俄罗斯当局建立区域投资协议，协议中应对中俄贸易往来可能产生或存在的法律纠纷问题制定明确完善的解预案，从而在降低我省企业在俄投资法律风险的前提下，促进双方贸易往来，达到合作共赢、资源互补的最终目的。3．合理进行税收筹划。俄罗斯税收负担重，因此我省企业对俄投资过程中，一定要聘请专业的律师或会计师事务所来进行税务处理和税收筹划，争取合理避税，避免因缴纳不必要的税款使企业盈利能力下降。
参考文献:
［1］殷敏．“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对俄投资的法律风险及应对［J］．国际商务研究，2018，(1)．
［2］张波，张馨月，朱明欣．“一带一路”背景下辽黑两省与俄罗斯农产品贸易的现状、比较及前景分析［J］．经济视角，2017，(4)．
［3］刘天慧．“一带一路”战略下企业对俄投资法律风险与防范［J］．知与行，2017，(8)．
［4］吴昊．以商业模式视角对H银行卢布现钞业务的发展策略研究［D］．哈尔滨:哈尔滨工程大学，2016．
郑男 黑龙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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