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新格局探析
当前，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使世界经济遭受重创，全球贸易大幅萎缩。作为“一带一路”建设中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和对俄经贸合作的前沿阵地，我国东北沿边地区应主动转变对俄经贸合作发展思路，在变局中发现机遇、把握时机，多举并施，全面构建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新格局，助力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长远发展。
一、制定完善中俄对等优惠政策
政策支持是当前构建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新格局的关键因素。中俄双方应秉持互利共赢的合作原则，积极制定、出台相关政策法规，改善边境地区居住条件和投资环境，为留住人才、提高边民生活水平、促进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提供良好的政策环境。尽管在各项优惠政策的刺激下，中国已成为俄远东地区最大的外国投资者，但中国对远东的实际投资情况并不理想，除了远东边境市场规模偏小、基础设施落后等因素影响外，该地区政策变动较为频繁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中俄政府应在完善税收、金融、海关、仲裁等领域法规的基础上，加强磋商洽谈，联合制定、出台有利于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的对等优惠政策。只有双方政策对等，才能相互吸引投资，形成相互跨境投资合作的良性循环。另外，人才流失制约了中俄边境地区经济发展和市场规模的扩大，也影响了边境经贸合作的深入发展。因此，制定出台有效的人才优惠政策，是留住当地人才、吸引外来人才的首要措施。对此，中俄政府应强化对各自边境地区人才引进的支持力度；地方政府在人才优惠政策的制定上，相对于发达地区应该更加细化、人性化，放大地区优势、加大优惠力度，根据各层次人才制定详细的对应政策，消除人才的后顾之忧，避免人才二次流失。相对于引进外来人才，留住本地人才更加重要，这就要求积极制定面向本地人才的相关优惠政策，如提供高质量就业机会、提高薪酬待遇等。同时还要制定更加科学的产业政策，促进边境产业结构升级转型，为本地居民提供数量更多、结构更加多元的工作岗位，让所有人留得下、留得住。
二、依托数字贸易扩大经贸合作
2020年前三季度，中俄边境主要口岸城市对俄贸易进出口总值均实现逆势增长，但受疫情管控影响，跨境人员和车辆流动困难，边境小额贸易发展受限，经贸合作潜力发挥受阻。随着数字贸易正在成为商品与服务贸易发展的未来方向，数字贸易的线上优势成为当下降低疫情对国际经贸合作冲击的希望所在。因此，中俄边境地区应牢牢把握数字贸易蓬勃兴起的发展机遇，积极营造利于数字贸易发展的良好环境，优先打造促进边境小额贸易发展的数字贸易平台，提高边民参与数字贸易的意识，加快探索制定中俄边境数字贸易的发展方案，构筑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的新增长极。需要注意的是，中俄边境经贸合作还存在合作层次低、范围窄、规模小等制约合作高质量发展的问题。对此，应继续挖掘两国边境贸易合作潜力，拓宽边境经贸合作领域，提升经贸合作水平。一是要继续扩大、深化农业领域合作。根据现有需求和发展潜力，制定规划中俄边境农业合作的发展方向和重点。探讨共同农业投资机制，在俄境内扩大大豆种植面积，建立中俄大豆产业联盟。充分发挥中俄边境地区现代农业产业合作区的功能作用，促进中俄农业产业链对接联合。设立边境口岸农产品进出口专用通道。二是要深挖制造业合作潜力。重视与俄边境地区制造业相对发达的滨海边疆区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合作，充分发挥中国东北边境地区对俄制造业合作优势，加强双方技术交流与人员互动，积极搭建双方制造业企业对接合作平台，创新合作模式。三是要加强科技创新合作。以中俄科技创新年为契机，扩大双方科技创新合作领域，完善科技交流合作机制，发挥中俄学术联盟等机构的作用，促进双方人才双向流动，加强创业投资和科技成果转化等方面的协作，通过科技创新合作提升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层次。四是要深入参与中俄能源合作。立足国家战略，制定有利于中俄边境发展的能源合作计划，积极参与、承接中俄能源合作的部分项目。推动中俄边境企业深入合作，发展壮大边境能源产业链，探索边境参与能源合作的新形式。五是要提高服务贸易合作水平。培育中俄边境文化、教育合作产业，搭建中俄文创产业合作平台。加深中俄跨境旅游合作，开发多元化旅游项目，增加旅游路线，加大团体游互免签证力度，促进人员往来。完善中俄跨境运输制度，继续推进跨境运输便利化，提高运输服务效率和质量，扩大边境地区铁路、公路、航空和管道的运输服务规模。提升中俄边境中医药合作服务水平，打造中医中药跨境产业集群。通过服务外包等形式，为中俄边境地区提供更多就业岗位。
三、探索“两国三地”合作新模式
2018年11月，《中俄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合作发展规划（2018―2024年）》正式获批。该规划虽涉及中俄边境经贸合作的诸多领域，但主要致力于引导中国对俄远东地区进行投资，这符合俄一直以来希望通过吸引外资改变远东过度依赖能源出口发展经济的目标。虽然中国处于俄远东投资国前列，但实际投资规模未能尽如人意，主要原因是中国东北沿边对俄合作主体以私营和民营中小企业为主，整体实力有限。因此，只有通过国家层面的宏观统筹，才能助力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形成新的发展格局。2017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东北地区与东部地区部分省市对口合作工作方案》，明确吉林省与浙江省、黑龙江省与广东省建立对口合作关系，内蒙古主动对接山东省，由此为扩大中俄边境投资与经贸合作规模提供了重大机遇。中俄边境地区应以中国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为契机，积极探索中俄边境“两国三地”经贸合作新模式。首先，利用政策机遇，推动重大项目合作。利用俄远东开发战略、东北振兴战略、黑龙江自贸区政策，以及东北与东部省市对口合作的政策机遇，将中国东部省市的资金、管理、技术、市场等方面的优势与东北沿边对俄区位优势相结合，壮大对俄经贸合作主体，积极推动两国三地间产业关联度高的重大项目合作。其次，借助对口合作机制，升级中俄边境合作支撑体系。基于东北与东部省份对口合作机制，一要联合推动与俄民间文化交流，促进民心相通、思想融通，为两国三地合作奠定民意与社会基础。二要加强沿边多个重点城市的协同合作，提升东北边境对俄整体合作水平。三要充分学习、借鉴东部省份各类功能区建设的成功经验，提高东北边境对俄功能区建设水平。四要积极合作共建产业园区，优选配套设施完善、发展基础好的对俄合作产业园区进行合作共建，借鉴对口省份产业园区建设经验，提升中俄产业园区建设层次。最后，创新投融资模式，建立金融合作平台。一要促进对口合作省市在金融领域的合作，吸引东部省市金融公司与机构分支落户中俄边境，为中俄边境产业合作提供资金支持。二要学习东部省份金融创新经验，吸引东部省市与沿边对口地区联合成立对俄产业合作投资基金，促进三方在多领域开展产融对接合作。三要发挥东部省市金融资金优势和沿边对俄信息交流优势，合力打造对俄金融服务平台，将中俄边境产业项目合作与金融资本支持有效结合起来。
四、积极参与“冰上丝绸之路”建设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俄边境经贸合作领域逐步扩大，合作质量不断提高。中俄边境地区应紧抓“一带一盟”对接合作的发展机遇，加强、完善本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积极参与中俄“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助力构建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新格局。近年来，中俄各边境口岸的基础设施水平参差不齐，部分边境口岸交通更是通而不畅，制约了中俄边境经贸往来。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优先领域，中俄边境地区应以此为契机，充分利用“丝路基金”、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等方面的支持，加强跨境和各自区域内基础设施建设。在保证原有交通基础设施稳定运行的基础上，及时发现问题隐患，加强维修改造；加强中俄边境口岸调研评估工作，抓住连接两国的交通要道、关键节点和重点工程，优先打通缺失路段，畅通瓶颈路段；继续加强中俄边境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合作，助力俄边境内部区域修建、改造陈旧老化的交通设施；加强两国边境地区物流网络建设，提高互联互通水平。只有中俄边境地区交通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与现代化发展，才能更好助力“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冰上丝绸之路”由中俄两国共建，以开发北极航道为核心，不仅是“一带一路”倡议在北极的延伸，也是“一带一路”新的发展方向。中国东北沿边是北方海上通道的重要节点和枢纽，在“冰上丝绸之路”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将得到提升。中俄边境地区应抓住这一机遇，通过北方海上通道建设与“滨海1号”“滨海2号”建设项目对接，将中俄边境地区打造为国际交通走廊的一部分，并承接来自北方海上通道的部分货运量。通过北方海上通道，加强与欧亚经济腹地的连接，为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开拓更广阔的市场合作空间。当前，“冰上丝绸之路”建设已成为“一带一路”建设中中俄经济合作的重要支撑点，一条连接欧亚的交通大动脉正在形成。中俄边境地区应把握好政策机遇，在推进欧亚互联互通的过程中全面构建中俄边境经贸合作发展新格局。
朱萌萌 林晗晗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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