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课与中国成人教育转型分析
一、问题的提出
中国社会转型期带来中国教育转型，教育现代化已经成为信息时代的主流声音。2010年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强调了成人教育在建设学习型社会中的重要作用，同时提出了“大力发展现代远程教育”的目标，提倡“建设以卫星、电视和互联网等为载体的远程开放继续教育及公共服务平台”。中国成人教育学者对信息化时代成人教育发展开展了多项研究，如张新、谭艳芳（2012）提出了网络化教育时代成人教育发展的策略，主张成人教育应该转变教育理念，充分利用互联网的资源优势，转变成人教育功能［1］。2012年，大型开放式在线课程（MassiveOpenOnlineCourses，简称MOOC或MOOCs，国内音译为“慕课”）以浪潮般的气势迅速在全球展开，该年被称为“慕课”元年。此后，国内外教育界迅速掀起了“慕课”建设与推广的热潮，“慕课”在高等教育、基础教育领域都炙手可热。结合国内成人教育的特点，不难看出“慕课”在中国成人教育转型中可以大有文章，鉴于此，本文在梳理“慕课”的发展与特点的基础上，分析“慕课”在中国成人教育转型中的优势，并进而提出“慕课”时代背景下中国成人教育的转型策略。
二、“慕课”的发展及特点
（一）“慕课”及其发展
“慕课”，简言之就是“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2］，由乐于分享的机构或个人制作并发布到网络，供学习者使用。因为网络的普及，理论上它可以借助网络的传播，架构起全世界的学习者与讲授者之间的桥梁，实现教与学的无空间限制，因此“慕课”被称为“印刷术发明以来教育最大的革新”［3］。在网络远程教育的基础上，2008年，加拿大的两位教授大卫•科米尔（DaveCormier）和布莱恩•亚历山大（BryanAlexander）首次明确提出了“慕课”的概念。2011年美国斯坦福大学的《人工智能导论》课程被认为是首个引起全球关注的“慕课”课程，先后吸引了16万学生注册学习。2012年，美国、英国、加拿大等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始了“慕课”建设，“慕课”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发展之势。英国的“未来学习”（FutureLearn）、美国的三大“慕课”平台Udacity、Coursera和Edx、澳大利亚的“开放学习”（Open2Study）、日本的“日本慕课”（JMOOC）等国外“慕课”平台都已经有了成千上万甚至几百万的来自全世界的学习者注册参与学习。国内很多高校和机构也开始了“慕课”的探索，清华大学的“学堂在线”等“慕课”平台也脱颖而出。慕课”浪潮已经迅速席卷全世界教育界，全球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可以借此分享到每一个需要的学习者手中。
（二）“慕课”的特点
与普通的远程网络教学或在线学习软件不同，“慕课”有其自身独特的特点。首先，“慕课”通过全球网络的传递，实现了覆盖范围的大规模化，各类优质教育资源的聚集带动了各课程的传播。哈佛大学“正义”（Justice）课程，原来平均每年只有750名选修，现在“慕课”上的学习者已经难以计数［4］。二是“慕课”的易获得性，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参与到其提供的所有网络课程的学习，不需要参加任何入学考试，也不需要缴纳学费，如清华大学的“学堂在线”，学习者只需要同进入社交论坛一样填写用户名和邮箱地址等内容就可以完成注册，成为正式学员。而且借助网络之力，学习者可以不受地域和空间的限制，随时随地进行注册学习，可以在工作之余进行碎片化分段学习，学习者在选择课程时也不受专业限制，可以根据学习意愿选择任何自己喜欢的课程。三是互动性，“慕课”不仅仅是教学视频的简单汇总，在“慕课”平台，学习者之间、讲授者与学习者之间可以互相交流，可以通过游戏浸入式等不同手段实现网络测试，学习者不会感到学习的孤单无助，反而可以通过相互评价等方式提高学习的参与兴趣和热情。
三、慕课在中国成人教育转型中的优势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倡大力发展非学历继续教育，稳定发展学历型继续教育。“慕课”在基础教育、高等教育等领域炙手可热，但是实际上在成人教育领域，尤其是非学历成人教育领域，具有独特的推广优势和可操作性。
（一）“慕课”有助手保障教育公平
中国成人教育经历了恢复调整、改革发展后，已经进入到深化改革阶段，现阶段中国成人教育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但是依然存在着很多问题，如教育资源的区域差异太大，无法保障教育公平，某些地区仅仅把成人教育“当成是一种创收手段”，注重其经济效益，而忽视其社会效益，造成了成人教育质量下降，也无法保障教育资源的发展和配置，教师师资建设和课程建设投入不足［5］。同时受城乡二元结构体制的制约，成人教育在发达地区和不发达地区的区域发展差异一直存在，尤其是农村成人教育资源短缺，农村成人教育发展受到制约。“慕课”的出现刚好可以从很大程度上解决这一问题，保障教育公平。一方面，“慕课”提供了大规模的优质教育资源，这就意味着，无论是在沿海地区还是在内陆地区，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学习者均可以通过“慕课”学习自己需要的和喜欢的课程。而且可以通过搜索，不受限制地选择实用性强的课程进行学习，并得到讲授者的指导，与其他来自世界各地的学习者共同探讨。另一方面，“慕课”提供的教育资源都遵循共享的原则，所有优质教育资源都免费开放，这为可能因为经济原因无法享受教育的学习者保障了受教育的机会，尤其对于意图接受非学历教育的学习者作用巨大。教育公平的保障有利于成人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的目标实现，有利于终身教育的推广普及，有利于弥补教育资源不均衡造成的教育差距。
（二）“慕课”有助于保证学习便利
随着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推进，中国成人教育的对象中在职教育的比例日益增大。笔者曾就某成人教育学院2012级部分接受学历成人教育的学生进行抽样调查，共涉及5个班级，调查问卷发放143份，收回139份，其中有效问卷135份。在这135位调查对象中，男生78人，女生57人；其中在职学生105人，比例高达77.78％。在回答“你的工作是否会影响出勤”这一问题时，39位学生选择了“经常”，占在职学生的37.14％；48位学生选择了“偶尔”，占在职学生的45.71％；只有18位学生选择了“基本不”，占在职学生的17.14％。有相当部分学生需要在下班后穿过半个城市赶到学校上课，有时到达学校，都错过了上课时间。这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成人教育效果的不理想。“慕课”的易获得性可以解决这些学习者的学习时间和空间的问题，保证学生的学习便利。借助“慕课”，学习者可以利用工作之余的碎片化时间进行学习，而且在空间上也不再受到限制，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学习，也可以在咖啡馆、地铁、卧室等任何能够连接到“慕课”学习平台的地方学习。线上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可以与选择同一课程的学习者和发布课程的讲授者探讨，或者选择固定时间的面对面探讨，可选择的方式大大增多。多样化的学习保证可以促进中国成人教育质量的提高，也更能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热情，更好地保证学习者的学习效果。
（三）“慕课”有助于教育合作推广
加强成人教育的国际合作是历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最为关切的话题之一。国家之间的教育差距更大，各个国家的教育水平和教育背景不同，历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都期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全球成人教育合作发展中起到更大的作用，建设起国际成人教育的网络，为全球成人教育的提高做出贡献［6］。“慕课”使这一发展目标的实现变得更为可行，国家有关组织可以协同不同国家成人教育的机构，建设全球成人教育“慕课”平台，集中优势，打造国际水平的教育网络。除此之外，区域合作和校际合作可以借助“慕课”平台有效开展。“慕课”的建设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完成的，同一课程的反复建设也是一种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西南交通大学、北京交通大学及新竹交通大学共同建设的“ewant育网”就是校际合作的成果。“慕课”的建设高校可以联盟，发挥各自优势，打造最优化的“慕课”平台，其他学校可以选择已经建设好的课程直接应用到教学中，并与建设者进行互动沟通，为课程的优化建设提供建议和意见，以使课程达到最佳效果。同时“慕课”还将必然推进“学分银行”的实践，为跨校选课、合作办学提供渠道上的技术保障。
四、“慕课”时代中国成人教育的转型策略
中国成人教育的对象自然情况呈现多样化，与基础教育、普通高等教育等其他教育形式不同，中国成人教育的学习者在年龄分布、学习需求和学习时间、空间安排的需求上都更为复杂，成人教育借助“慕课”平台加速教育转型能更好地满足学习者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如何结合“慕课”的特点以及中国成人教育的现状，借鉴“慕课”发展的经验，实现“慕课”在成人教育中的优势转化，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转变办学观念，实践教学改革
“慕课”是一种新型的教学模式的尝试，它的出现，将会带来一场教学的革命。虽然可以预见它的推广将会带来诸如学生中途退课不便管理、学生学习效果检测失控等问题，但是它在成人教育中的优势使其肯定将占据成人教育转型的一席之地。“慕课”的使用与建设，需要办学者转变“以教为主”的办学理念，倡导“以学为主，以学生为中心”的办学思想，实践新型教学模式，勇于实践探索“慕课”的使用、开发与建设，寻求教育现代化的最佳途径，为建设学习型社会找到新的突破。这需要政府、教育管理者与教师的合力转变，也需要政策和资源上的支持。同时也不能跟风式全部“慕课”化，应该根据地区、学校、学科和专业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开展教学改革和探索。有利于学习者学习的学科和专业先做为试点，其他专业可以后续改革。
（二）凝练办学特色，建设优势学科
目前，大多数的“慕课”课程是由高校的优秀教师主讲，由政府与名校或者企业与名校合作开发的，以此充分保证“慕课”教育的质量。名校和名师的吸引力成为“慕课”的主要特色之一［7］。各办学单位若想抓住“慕课”发展契机，就应该凝练办学特色，建设优势学科，打造名校、名师效应。在建设“慕课”平台的同时，可以联合兄弟学校联盟，实现优势联合，提高“慕课”的质量，进而提升学校和教师的知名度，吸引更多的学习者。同时，也需要与企业、其他机构联合开发，实现“产学研”的结合，共同促进。在与其他单位合作的过程中，应该始终强调学校的优势学科，打造特色专业、知名教师品牌，以在未来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相反，一味地追求大而全，容易造成资源上的浪费和教师重复工作的浪费，也无法保证每一门课程建设的质量。
（三）加强教师培训，提高信息素养
“慕课”的使用和推广离不开教师的创新和合作，建设学习型社会需要学习型教师，学校应该支持教师参加相关培训，尤其提高教师的信息素养，以适应“慕课”时代更高的要求。很多国家通过立法保障成人教育教师的继续学习权利，也规定了他们的继续学习义务，如美国的《成人教育法》、日本的《教育公务员特例法》、英国的《教师工资待遇法》等都对成人教育教师的在职培训权利和义务进行了立法保障［8］。成人教育教师在“慕课”时代需要探求新的教学模式，面临更大的竞争压力和挑战，他们的学术素养、信息素养都需要进一步提高，来应对学习者的更高需求。同时针对某些实践性较强的学科，可以聘请行业精英共同打造精品课程，突出实践性和可操作性，以建设高质量的课程。
五、结束语
“慕课”时代的到来为教育界带来了挑战，也带来了莫大的机遇，中国成人教育应该借此契机，借助“慕课”之力，加速成人教育的纵深发展。“慕课”的大规模化、易获得性和互动性等特点赋予其在成人教育转型中的应用优势，适合成人教育多样化、个性化的需求，有助于保障教育公平，有助于保证学习者学习便利，有助于教育的合作推广。成人教育管理者和工作者应该转变办学理念，实践“慕课”时代的教学改革，在“慕课”使用和建设中凝练办学特色，打造优势学科，并加强教师培训提高教师素养。信息时代的教育信息现代化，有助于推进终身教育的发展，建设学习型社会。
作者：尚菲菲1 付景川2 单位：沈阳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1 吉林大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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